第(2/3)页 “我能有什么事?以后能不能请你不要打断我的思维,那样子很麻烦!我正想到关键的地方呢!” “什么关键的地方?”安谷迫不及待地问。 “是那小子,我们要找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两个小子中的一个,但我不能确定究竟是冷漠的那个,还是看上去柔弱温和的那个。” “什么嘛!爷爷你说话不要这么含蓄,好不好?我完全听不明白。” “你暂时不用明白,而且说话给我听一点,小心隔墙有耳。”老者用手指了指天花板,说道。 安谷的声音立刻降低下去,他走到上面下来的入口处看了看,一个可疑的家伙也没有看到,这才松了一口气说:“爷爷,你放心,那家伙不在上面。” 微胖的旅店老板下楼不到十分钟,就喊着吃不消了,向厕所跑去,旅店里的厕所很简陋,就在一楼客房走到底的地方,对外有一扇天窗,常年打开着,不过在墙壁很高的地方。 “算了吧,收起你那颗腐化的心,我们现在面临的可是凶杀案,哪有你这种人的?还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!”沐言再次翻了翻白眼,表示很无奈。 等吴禾安静下来,她继续说:“他们一定会怀疑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,可是剩下的那些刑警为什么没有监视我们呢?我是说他们为什么要骗我们呢?这样有什么好处?” “你什么意思?” “哎呀!你真是脑筋不转弯,我刚才不是说了吗?小林死的时候那些刑警都到楼上去了,当时有七八个人吧,楼上又没有大门,不可能离开的,我们一直守在这里,只看到过一个刑警离开。” “而我上楼送水的时候,楼上房间里包括谢警官也只有五六个刑警,少的人去哪里了?这不是刑警故意在骗我们,把一小部分人藏起来了吗?他们也许是想要暗中监视老板,可是老板怎么会想不到呢?还大大咧咧从后门出去办事,太奇怪了!” “嗯…太复杂了,我反正是搞不清楚,也许老板是刑警要求他出去的呢?”吴禾说。 沐言摇了摇头,表示这种可能性很小,不过她没有像刚才一样即刻否定。 讲完这些,两个小姑娘好像一下子无话可说了,沉默下来,以同样的姿势趴在柜台上,两个人眼神都呆呆的,直到一个漂亮的中年妇女走进店堂。 “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?”沐言问道,脸上没有多少笑容,他实在是笑不出来。 中年妇女看上去最多35岁左右,保养得非常好,她微笑着对沐言说:“我能借用一下你们的厨房吗?我有些东西需要烧煮一下。” “那个,今天我们店里有些事情,不营业,隔壁不远处就有另一家小饭馆,你可以去那里问问。” “可是我……”中年妇女似乎有些为难,这个时候,突然谢云蒙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。 收敛起一点视线,黑影定了定神继续监视恽海左,他要看看恽海左到底想干什么?跟着法医先生来到进入彼岸花地狱大厅的入口,黑影将自己藏在墙角最隐蔽的地方,以保证从恽海左的方向完全看不到他,视线从墙缝中看向正在认真行动的法医。 恽海左蹲下身体,出入口上面覆盖的蜘蛛网已经没有了,完全连一根蛛丝都看不到,他轻轻用手抚摸了一圈,灰尘有些潮潮的,应该是驱虫药水一类的东西,但对人体不会造成太大伤害,也没有奇怪的味道。 微微笑了一下,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,恽海左双脚伸进入口处往下一跃,整个人就进入了杂货屋地下。 下面很阴暗,但不深,下去之后,推开熟悉的双开门,就可以看到进入彼岸花地狱大厅的走廊,走廊和过去一样宽,足以容纳两个人并排行走,不过周围的装饰陈旧了很多,特别是壁灯里面,因为长久没有人打理,都积上了厚厚的灰尘,恽海左仔细看灰尘里面,没有密密麻麻像芝麻一样的小虫尸体。 这就证明这些壁灯在过去事件结束之后,并没有被人使用过,恽海左按亮了电灯开关,幸好灯还亮得起来,他不用摸黑前进。 走廊的样子我就不再复述了,反正在里面行走总是有些异样的感觉,空间也忽大忽小的,充满了轻微的错觉体验。 法医不在乎这些,大踏步经过走廊,伸手用力推开最后阻隔的那扇门,在门背后,火一样的花朵绽放开来,一下子填满了法医的瞳孔,那么艳丽,却又充满了血腥和恐怖。 放缓脚步,踏上中间的地毯,地毯也灰蒙蒙的,不复以往颜色,花纹若隐若现,有的地方已经被磨损了,恽海左伸手想去摘花,在刚刚碰到花枝的时候,手突然抖了一下,猛的缩回来,他眯起眼眸,把手指尖放在嘴里抿了一下,然后继续前进。 “幸好我机灵,呼…没事,没事了。”安慰着自己,黑影匆匆离开彼岸花地狱大厅,这一回他没有再停留,因为刚才法医先生虽然没看到他,可是他却看清楚了法医先生的行动,必须尽快出去告诉另一个人才行。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完全消失,在房间里的恽海左才转过头来,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如此明显的跟踪,嘴角露出冷笑,一双寒冰一样的瞳孔注视着大门,气场完全恢复了平时破案时的模样。 恽海左站起身来,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,他所在的前方有一小块地毯,地毯下面明显露出一朵金黄色的蝴蝶花,不是枯花,而是新鲜的花朵,证明恽海左是进入火照地狱之屋才找到的,而且花朵本来根本不可能在这里。 黑影很清楚这一点,所以才匆匆离开,金黄色蝴蝶花所代表的意义,他和恽海左都心知肚明,只不过他是因为过去自己的行动,所以知道。而恽海左是因为安谷夫人的提醒才知道的,是过去安谷夫人还未到警局之前的提醒。 对于恽海左来说,安谷夫人的一生充满了悲伤和罪恶,也许罪恶不是她愿意的,但悲伤却成为了她沉重的负担。 安谷夫人是恽海左这一生没有忽略的人之一,这部分人很少,其中恽海右当然是无人能比的存在,但隐约之间,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常驻在他心间,那是一个深爱着永恒之心的人,一个恽海左挥之不去的记忆,就在某一栋冰天雪地中的别墅里,他成为了恽海左永远无法触摸到的记忆。 每次在梦境中看到真实的东西,他都会出现在恽海左背后,安静,不苟言笑,满怀伤痛,如同现实中的安谷夫人一样令人心痛。 没有被心绪所影响,恽海左放开手脚在房间里搜索起来,这一回,他要找到实际的证据才行,床底下好像塞得很满,尤其是靠近地毯的地方,恽海左很好奇,趴下身子去看,突然之间,一只手从床底下伸了出来,拉住了恽海左的衣领…… “啊!原来那个美女是你姐姐啊!她确实来借过厨房,可早就走了啊。”说着,吴禾看了一看手表,确定说:“她大概是7:10左右离开的,现在都7点半过了,你们的车停得很远吗?” “没有,就停在路边,这边可以看得到。”说完,罗意凡用手一指,吴禾与沐言果然看到对面马路边上有一辆保姆车,是白色的。 罗意凡继续说:“姐姐在我身边的时候,一般不会不打招呼就离开很长时间,能不能请你们让我进来,上楼去看看姐姐在不在,一会儿就好。” “可是……这里今天情况特殊,不方便接待外来客,而且,我们刚才亲眼看到你姐姐离开旅店,不会有错的。”这一次回答的人是沐言,她态度很冷淡,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罗意凡明星的身份。 罗意凡又说了一些好话,吴禾也帮着一起求沐言,因为大门钥匙在沐言手里。 终于,沐言松口了,不过她说:“我得去问问楼上的刑警才行,你们等一下。”说完,转身向楼上走去。 等她离开,罗意凡问道:“店里怎么会有刑警呢?” 吴禾一开始支支吾吾的,几句聊下来之后就放开了,把店里发生的事情全盘告诉了罗意凡,这些罗意凡当然比她清楚,听小姑娘叙述不过是在给行动的人争取时间而已。 就在他和吴禾对话的短暂时间段里,一个人从厨房闪了出来,很快躲进罗意凡和恽夜遥住过的那间房间里。 三四分钟之后,沐言从楼上下来,她冲着罗意凡摇了摇头,明确表示刑警不让陌生人进入店里,罗意凡也只好无奈地离开了。 目送偶像离开,吴禾很不开心的说:“你真是太古板了,好不容易有和偶像亲密接触的机会,你居然就这样把人赶走了,真过分!” 里面立刻传来回答声:“好了,这就来开门。” 不到五秒钟,眼前的房门就应声而开,在房门里面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,顶多二十五六岁,那张脸简直像瓷娃娃一样,谢云蒙不禁赞叹了一句:“好久不见,你越来越可爱了。” 恽海右立刻一巴掌呼在刑警先生后脑勺上,气鼓鼓的怼他:“少说废话,赶紧带人下楼。” “呵呵,难得看见恽先生这么生气的样子,谢警官记得以后少夸奖女孩子哦!”女人调侃了一句,挽上谢云蒙的胳膊,拉着他向楼下走去,完全把恽海右在后面吃味的眼神给忽略了。 这一次他们又想要做什么呢?新出现的女人到底扮演了什么身份,三人组的每一次破案都像是一场摆足了演技的舞台剧,令人琢摸不透。 从床底下伸出来的手抓住了恽海左撑在地上的手腕,那只手非常纤细,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,力气也很小,恽海左从体温和力量上明显察觉到,手的主人身体状况很差。 他立刻掀开垂落到地上的床单,朝里面看去,映入眼帘的先是墨绿色的塑胶垫,在垫子上面,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躺在那里,空洞的眼睛已经无法聚焦,口鼻中只剩下微弱的呼吸。 女孩身上看不出伤口,被一条毯子紧紧包裹着,毯子很脏,原本的颜色早已经看不出来了,还带着一股腐臭味。恽海左赶紧将女孩从床底下拉出来,等到他把毯子揭开来的时候,才发现女孩濒临死亡的原因——伤口感染。 这女孩浑身上下有大大小小至少十几处伤口,有的已经腐烂化脓,深可见骨。有的是新伤,但已经流不出大量的鲜血了,只有丝丝缕缕的红色血丝布满在伤口表面,让人看得触目惊心。 也有可能是对凶手来说十分重要的物品,或者没有办法被人体消化的证据,这些现在都还无法判断,首先,女孩还活着,恽海左不可能检查她身体内部的残留物。 其次,这种判断的可能性太小了,基本上凶手要从女孩身体内部拿什么东西出来,直接把人杀掉,拿出来之后抛尸不是更简单吗?何必去做这种容易暴露自己的事情?除非这个凶手是个执着到偏激的人。 过去这栋房子里发生的连环凶杀案,死者身上的特殊之处也有很多,要是结合过去的调查结果来思考的话,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方向,只是…… 恽海左微微摇着头,抑制住纷乱的思绪,过去和现在很多地方情况都已经发生变化了,有些事情根本不能用同一种方式去判断。现在只能先救活当事人再说,也许从小姑娘口中能够得到恽海左想要的答案。 —— 跟踪者匆匆忙忙向同伙所在的地方跑去,从法医先生蹲着的位置来判断,他很容易就会发现他们藏在那里的秘密。 奄奄一息的女孩一旦被法医先生救活,他们所做的事情就会立刻东窗事发,法医一定能够查出女孩身上那些伤口的真正意义所在,到时候,就算女孩像当初的安谷夫人一样闭口不言,他们也难逃法律的制裁。 安谷夫人和她两个侄女就是最好的例子,只是安谷夫人一时激愤和冲动,自己犯下了原本属于他们的罪行,这才让他们得以逍遥法外,现在的情况,对于跟踪者和同伙来说,比当初要糟糕得多。 他在心里祈祷着,法医没有办法救活女孩,让事情再次被隐瞒下来。可是,幸运女神究竟会不会帮助他们呢?跟踪者心里一点底都没有,所以,他的恐慌也就溢于言表了。 言归正传,视线回到法医先生那里,女孩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,但抽搐的幅度变大了,还时不时猛然全身抖动一下。也许只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触及到她的神经,身体无意识作出反应而已。 恽海左正在给她的腹部上药,消炎药触及到伤口,那种痛可以说是锥心刺骨的。幸好女孩昏迷着,要不然她一定会大声惨叫。 恽海左双手上的手套已经沾满了血迹,他用力撕下来,重新换上一副新的,并把使用过的装进了手提包内部自带的黑色小口袋里面,那是一个装废弃物的垃圾袋,上面有密封口,专门在非常时刻使用,装载一些无法丢弃或者需要二次利用的东西。 这些使用过的东西,如果留在这里的话,必然会被随时可能出现的凶手捡到,暴露他们行动的结果。恽海左认为,照现在的情况来看,行踪可以暴露,行动也可以暴露,唯独不能暴露的就是行动的结果。 所以他才会在这里等待跟踪者发现他,事实上,发现女孩之前,他已经在这个房间里蹲了差不多十几分钟。本来准备等跟踪者离开之后,自己也随后离开。没想到突如其来的状况牵绊住了他的手脚,恽海左一边快速动作,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要如何衔接? 耽误时间是必然的,最重要的是这些耽误掉的时间该用什么理由去搪塞?还有,女孩现在的状况危急,自己的应急救援对她有没有用?还是个未知数,必须尽快通知谢云蒙或者恽夜遥,想办法将她赶紧送往医院。 女孩下腹的伤口溃烂严重,几乎可以看见内脏,恽海左上完药之后,用纱布一圈一圈帮她裹起来。然后再开始处理其他地方大小不一的伤口,先将那些同样溃烂的地方一一上药包扎,最后手里的两卷纱布全部用完,还是不够。 两个人躲藏的地方只要不刻意伸头,基本看不到大厅里的状况。可越是这种时候,好奇心就越是旺盛。几分钟之后,吴禾忍不住了,她人比沐言稍微矮一些,趁着同伴不注意,她悄悄低头从沐言抬起的手臂下面往外看, 外面刑警刚刚走到最后一间客房的边缘,担架上的尸体被白布蒙着,看不真切。吴禾的视线被担架后面跟着的一个小姑娘吸引了,这个小姑娘穿着T恤和长裤,脸上和脖子上都被遮得严严实实。 她的脸上戴着白色大口罩,眼睛以下几乎看不到。脖子上厚厚的东西也是白色的,吴禾仔细观察,才发现那是纱布,一层一层卷着,上面还隐约可以看到血迹。 吴禾吓得一哆嗦,脱口而出,“小言,你快看,她是谁?” “你说什么?”沐言睁开眼睛,发现了吴禾的举动,立刻说:“你怎么可以偷看?” “不是,先别管我偷看的事情,小言,尸体后面跟了个很奇怪的女孩,我觉得有些眼熟,你看看认得吗?” “!!”沐言被她这样一说,好奇心也被撩了起来,犹豫几秒钟之后,她转头朝外面看去,只一瞬,沐言如同吴禾一样,浑身猛地一颤,赶紧缩回了身体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