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时间一秒钟一秒钟的过去,对方的身影也在逐渐模糊,当对方几近透明的时候,男人才想起来要去抓住他,可惜已经太晚了。 —— “啊!我在干什么?” 恽海左猛然之间踉跄了一下,发现自己正站在垃圾场正面,他是怎么走到垃圾场正面来的,居然一定印象都没有。 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奇怪的事情,恽海左抬起手来,手指有些微微麻木的感觉,好像刚才使劲抓着什么人一样,身上也有淡淡的古龙水味道,恽海左自己从不用古龙水,所以他立刻警觉起来。 难道刚才有人对他用了麻药?手立刻伸进衣服里面,黑色手提包还在,而且拉链口的锁扣没有人动过,恽海左松了一口气,在继续吸了吸鼻子,没有闻到麻药应该有的味道。 恽海左现在不想纠结这种奇怪的问题,他记下周围的景物,以及身上显露出来的线索之后,便把问题放到一边,转身离开了垃圾场,再往前走应该可以拦到出租车,现在该上班的人都已经上班了,有出租车他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。 法医离开之后,空旷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声悲伤的叹息,那是某个男人在回味法医留下的温暖。 “晓东早就过去找你了呀,他今早回来,局长本来是让他休假的,我们一个小时前打了电话给他,他就立刻出发了,难道你们还没有碰头吗?” “!” 谢云蒙也是傻了,今天的突发状况真是太多了,刑警没打招呼就挂断了手机,立刻拨通米小东的号码,但拨了好几次,居然是已经关机,米小东可从来没有这样掉链子过,谢云蒙超一点谁了手机。 刑警此刻的位置在厨房里面,而楼上,刘宏毅一个人在房间里,刑警却没有任何担心。 罗意凡关照他不要让刘宏毅离开旅店,他也没有走出厨房去查看一下。 ——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之前,米小东接到警局的电话之后,出发前往郊区旅店,地址已经发到他手机上了。 但米小东并没有打开手机导航,因为他自认为对这座城市里的每一条道路都非常熟悉,没有这个必要,一边开车,米小东一边想着心事,外地的那桩案子还有一些结尾工作,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案子。 让米小东疑惑的是,谢云蒙和法医先生到底在搞什么飞机,要说法医失踪并涉及杀人事件的话,让警局派人大规模找一下不就行了? 米小东也同谢云蒙一样认为,法医先生找回来之后,一定可以拿出有效的证据,来证明自己无辜。 不知不觉中,汽车开到了一个三岔路口,米小东想也没想就往右手边转了过去。 —— 谢云蒙继续拨打着米小东的电话,但好像石沉大海一样,平时随叫随到的助手,这一次居然完全消失了。 米小东究竟去了哪里呢?谢云蒙焦头烂额,他想要回到楼上去,但想到恽海右的嘱咐,他又听了下来,只是朝厨房门外看了看。 谢云蒙问:“那刚才罗意凡有说什么吗?” “不太清楚,我上楼来通知你们的时候,小禾倒是和罗意凡交谈了很久,她也没有告诉我说了些什么,不过我估计她已经把凶杀案的事情告诉罗意凡了,小禾总是很容易把事情告诉别人。”沐言总结道。 谢云蒙的脸沉了下来,说:“这种事情不可以随便外传的,如果影响了调查进度,你们是要复杂责任的!” 沐言被他的话吓到了,赶紧说:“我没有告诉罗意凡,是小禾说的,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。” “我不是说和你有关系,算了,等一下我再询问小禾吧,你继续说说看,罗意凡来之后还发生过什么事情吗。不要说那些说过的,想想有没有遗漏。” 谢云蒙是故意在拖延时间,和沐言交谈过几句话之后,他对这两个小姑娘的大致情况已经很了解了。沐言不用问,就是个性格内敛,有些骄傲的女孩子。吴禾则应该好糊弄一些,所以谢云蒙把目标定在了吴禾身上。 十几分钟之后,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问的谢云蒙将沐言送回了刚才的房间,然后带着吴禾来到询问房间。 吴禾明显要胆小很多,不过当他听到谢云蒙说起罗意凡的时候,有立马兴奋起来,她说:“罗先生刚才来什么都没有问,我们只是聊了聊他的舞台剧,因为我是他的粉丝,所以多问了几句,我可没有把凶杀案的事情告诉他。” 吴禾的解释其实是多余的,罗意凡知道的情况可比她多多了,谢云蒙假装相信了吴禾的话,问道:“罗意凡的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 “啊!那可真是个漂亮的女人,浑身名贵衣服,我想起来就羡慕,如果我能有这样的生活就好了。” ‘你都不知道芸姐吃了多少苦,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。’谢云蒙在心里难得调侃女孩子。 他说:“因为罗意凡出现在这里很不正常,我们已经和他的经济公司联系过来,今明两天他都没有活动,不过不排除罗意凡有自己的私人通告,所以我们打算对他进行一点简单的调查,已经和他约好在桂花公园见面了,你和他曾经有过交流,我们想让你去做一个见证,行吗?” 太多的问题有些解释不过来了,我们还是回头看一下米小东的行动吧。 没有发现三岔路口拐错了弯,米小东继续向前行驶,直到眼前的景物觉得不对劲了,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走错了路。 米小东一个紧急刹车,停下看了看方位,然后准备掉头行驶,这里离旅店已经不远了,是在一个很老旧的小区附近,小区里的楼房都是五层,看上去并不高大,墙壁表面也破损得很严重了。 米小东没有注意小区,他的目光在房子对面,那里是一片公园,公园里的花开得正旺,一股一股香味朝米小东的鼻腔里飘进来。 他是个不太喜欢花的人,被香味熏得打了个喷嚏之后准备踩下油门。这个时候,有人敲了敲车窗。 “……” “是你啊!你怎么在这里?” “上车再说。”对方回答得很干错。 “好吧。”米小东放开踩着油门的脚,将副驾驶座边上的车门打开,让外面的人坐进来。 对方进来之后,也不废话,直接把自己经历的事情告诉了米小东,最后说:“现在情况就是这样,你先跟我回去,等一下再往那边去。” “头儿知道吗?”米小东最关心的是这个,他的行动可不能瞒着谢云蒙。 对方说:“没关系,你们头儿也在配合演戏,今天晚上,你会在我那里见到谢云蒙的。到时怎么行动,你听他安排。” “好吧,我立刻掉头,希望还来得及,对了,那些人你都关照好了吗?” “没问题。” 看到对方比了一个OK的手势之后,米小东一脚油门,汽车飞驰了出去,朝着旅店完全相反的方向行驶。 模糊之间,这里的格局好像和某一个地方很像,一个我们曾经经历过的,充满了恐怖和未知的地方。 墙壁里发出什么东西流动的声音,房子也好像微微晃动起来,男人在小超市门口站立了许久,手中拉着一根绳索,犹豫很久之后,最终没有拉下去,而是放开了手。 他就地坐在门口砖头上面,深呼吸夜晚潮湿的空气,心里轻松了不少。他就这样默默陪伴着自己的爱人,看着月亮慢慢挂上树梢。 —— 夜越来越深了,男人的头垂在膝盖上,似乎已经睡着了。他一动不动,当月光照到他背后的时候,一只纤细的针管赫然插在他肩膀附近。 黑暗中,某个人在看着他,脸上显露出厌恶的神情,这个人反复摩擦嘴唇,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,甚至连一丝微风带起的气息都没有留给男人。 好不容易的幸福还要多久才能找回?男人抬起头来,最后看了一眼模糊的背影,慢慢合上眼帘,陷入了真正的梦境之中…… —— 很多时候,记忆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,当你希望别人记得你的时候,往往在别人的记忆中,你仅仅是一个模糊的存在,甚至只是一个轮廓,但也有时,这些东西可能是你自己的臆测。 臆测会搞砸很多事情,因为你不明白别人对你的心意,却还要去胡思乱想,这些会伤害别人,甚至是你自己的生活。 而当别人反过来要求你记得他的时候,在你的灰色脑细胞之间,却往往会忽略掉部分记忆,让爱你的人难过伤心。 恽海左也许现在就处在这种状态下,他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,甚至有一部分少年时的记忆也被抹去了,但他永远记得黄色蝴蝶花所代表的意义。 不多时,一辆租来的汽车停在她面前,罗芸赶紧迎了上去,从车里下来的男人毫无悬念就是她的老公罗意凡。 罗意凡一眼看到罗芸,就愣住了。 “姐姐?你干嘛这幅打扮?” 也难怪他有疑问,因为罗芸从来都是比较保守的,平时大家都觉得她身材应该不会太丰满,但只有罗意凡知道自己的姐姐其实很有料。 罗意凡一步上前,伸手就将娇小的姐姐搂进了怀里,然后低头看了看她的胸部,蕾丝上衣从正面看还可以,但从上往下看,领口里面鼓鼓的胸部看得清清楚楚。 用大手挡住姐姐的领口,罗意凡抱怨说:“小芸,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吧?” 罗芸的脸腾的红了,因为他听出丈夫生气了,要不然也不会直接叫他小芸。 罗芸小声解释说:“那个……衣服不是我的,是他带来的……” 罗意凡是何等人物,不用说出名字,只要一个眼神,他就知道姐姐心里在想什么了,立刻火山爆发,拉着罗芸朝茶餐厅里面走去。 拉开那扇充满了文艺气息,写着欢迎光临字样的餐厅大门,罗意凡朝着里面爆吼一声:“恽海右,你搞什么飞机?!” “不是你自己让你姐姐穿得性感一点,在茶餐厅边上等你的吗?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,我们并不清楚当年‘死神’的目标究竟是谁?而且我总觉得火照之屋过去和现在的两次案件缺了点什么?”恽海右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,显得蒙蒙的。 “我现在有两个猜测,一个猜测同你姐姐有关,另一个猜测同小左有关,但我还不能和小左说。” “你能不能和他说关我屁事,你让我姐姐穿得这么暴露是要闹哪样?小心我拆了你!” “不是和程楚有关系,是我迟钝了,到现在才发现火照之屋和另一桩案件的相关之处。这桩案子本来是我们认识之前发生了,小左也没有参与。” “里面曾经有一个人很奇怪,他不是真凶,却成为了我们找到真凶的契机,因为他一直把我当做一个叫永恒之心的人。” “永恒之心,在我们认识之前,难道你是说诡谲屋事件?” “哎呀,小航的小说还真是直白,怎么什么都按真实的名字写呢?”恽海右的抱怨让罗意凡确定了自己的猜测。 罗意凡说:“我记得小说里的内容,诡谲屋是你和老刑警唯一的一次合作,当时老刑警的孙子还有你都受了伤,你还差点死了,但那个叫颜慕恒的人却拼了命救你,还宁愿……” “意凡,不要说那么多。”恽海右赶紧制止罗意凡,因为米小东在边上都听着呢。 “那不是老师和我的唯一一次共同行动,后来其实还有一次的,只不过涉及一些事情,我没有让小航写出来而已。” “算了,我们说正题,罗雀屋事件结束之后,程楚为了救泳心牺牲了自己,当时他为了赎罪,也为了爱,因为他想要永远和蒋兴龙在一起。” “虽然以不同的场景出现,但同样的心意,同样的行为也出现在了诡谲屋事件中,颜慕恒的事情你从小说情节中就可以了解,所以不用我多说了。” “我觉得小左会如此反常并不一定只有安谷夫人对他的影响,你曾经说过,我同梁泳心有相似之处,虽然我们长相不同,但却有着同样温润而泽的气质,对不对?” “是,我一直这样认为,其实这种感觉产生于你和谢警官交往之后,也是你和小左根本的不同之处。” “我没法否定这种观点,也正因为如此,我同样没法确定某个问题的答案,所以只能试一试。” 午后的阳光非常温和,房屋与房屋之间,完全被阴影遮盖住了,也没有人会往那狭窄的缝隙里看一眼。 同样是两层楼,旅店比小超市稍微高一点,而它们中间还隔着一栋更矮的建筑,屋顶正好在旅店二楼窗户下面。 就在微风吹过窗框的当口,一个男人从某一间房间爬了出来,他的动作十分娴熟,不到两分钟,人就站立在了低矮建筑的屋顶上面。 做这些并不困难,因为建筑物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,所以我们不能确定这个人身手怎么样。 而且他一直弯着腰,我们也无法分辨他的身高。男人趴在屋顶上好一会儿,确定隔壁的人没有发现他,才开始继续行动。 他手中拎着一对黑乎乎的东西,应该是脱下来的鞋子,就在他向前跨出脚步的时候,屋顶上的阳光也正好被一片云彩给遮住了,不过,那只是十几秒钟的时间。 当我们随着光线再次看向屋顶的时候,男人已经不见了,快得像是天空中略过的飞鸟一样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