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月色下,漫长的队伍划拉了很长一段。 吕布下了马背,坐在大路旁边,赤菟则在他身旁,低着头嚼起了田野边上的青草,身后跋涉的将士们尽皆停下脚步,就地歇息。 站在田地里的农夫们手足无措,如同在老师面前犯了错的学生,显得很是拘谨。 哒哒哒~~哒哒哒~ 清幽的月光下,宁静的郊外响起了急促的蹄声,由远及近。 从温县赶至此处的陈卫勒马停步,翻身下马,并将马背上的高远,一并拽了下来。 “将军,此人便是温县的县令。”陈卫上前抱拳,禀报起来。 吕布瞅了高远一眼,见他并未身穿官服,心中已是有几分不喜。他令士卒先放开高远,又命人拿去他口中的毛巾,问询起来:“你便是此地的县令?” 咳咳咳~咳咳咳~~ 拿去口中湿巾的高远用手掐着喉咙,跪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,显然这一路上吃足了苦头。 听得吕布发问,高远抬头看去,他并不认得吕布,所以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声:“你又是哪里来的将领,竟敢擅入我河内境地!” “还有,你纵容属下夜闯官宅,侮辱朝廷命官。我定要向上秉奏,将你革职罢官,抄家示众!” 高远厉声怒斥,他敢如此说话,自然是有着足够的资本。 “你个驴草的玩意儿,在我家头儿面前,嚣张个什么劲!” 曹性上前就是一脚,将高远踹翻在地,啃了一嘴的泥土。 倒在地上的高远噢哟连天的叫唤,手指着曹性,眼神阴蛰:“你竟敢殴打朝廷命官!” “呸,打你都算轻的,信不信老子一刀结果了你!”说着,曹性拔出腰刀,作势就要上前砍了高远。 事情还未明朗之前,吕布当然不会让曹性杀了此人,他坐着的身躯微微前倾了半分,问向这位温县县令:“我且问你,是谁让你在本地征纳食邑的租税,而且还提高了十倍不止。” “当然是温侯同我说的。” 高远未作思虑,想当然的回答起来。 吕布却是眉头一沉,眼中多了两许阴沉,冷声质问:“我什么时候同你说过这话?” “你什么时候……”高远嗤夷着刚想奚落一番,但随即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,忽地戛然而止,满脸惊骇的看着吕布,久久才低呼起来:“你是——吕布!” 此话一出,随行而来的逄纪陡然喝斥:“放肆,小小县官竟敢直呼大司马的名讳!” 逄纪这话,无疑是坐实了吕布的身份。 “他他他他……” 田地里,得知吕布身份的向老七话都说不利索,面如土色,要不是旁边的人扶着,估计已经瘫软在地。 想起刚才还还当着吕布的面大声斥骂,越想越怕的向老七不由两眼一黑,身子一仰,当场吓晕了过去。 其余农夫亦是惶恐不安,全都跪在了泥土地里,不敢抬头。 吕布见吓到了这些质朴的农夫,抬了抬手:“汝等无须多礼,都起来吧。” 农夫们却是不敢,跪在田地里,胆颤心惊。 “你们不起来,那吕某就只能亲自来扶了。”吕布笑着说道,尽量使言语温和一些。 农夫们一听这话,他们可不敢让吕布下田来扶,赶忙全都站起身来,恭恭敬敬的避立于一旁,不敢有丝毫动弹。 宽慰完百姓,吕布接下来要做的,自然是惩处这位当地的县令。 得知眼前之人就是当朝的大司马,高远也有过瞬间的愕然,但好在他反应较快,眼珠子转溜上两圈,便有了计较,赔笑着说道:“大司马驾临温县,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下官,下官也好早早准备,出城迎接才是。” “你还知道你是朝廷命官?” 月光下,吕布脸上添了几许寒霜,大声斥问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你在家里睡了一觉醒来,这些百姓却连家都未归。还有,我明明免了温县百姓的食邑,你为何还要强征租税?” 第(2/3)页